2023年2月26日星期日

李文亮接受训诫的同一天她被传唤 疫情吹哨人难忘恐怖经历

来源: 大纪元 作者: 马尚恩

席卷世界的病毒(COVID-19),给无数家庭带来灭顶之灾。灾难之中,有一批最早期的“吹哨人”,他们见证了疫情从开始到蔓延世界的整个过程。他们最懂得,如果当初他们的声音被正确对待,也许当今世界是另一种样貌。

回想起三年前在那个夜晚,身处洛杉矶的Qing Tao女士仍心有余悸。直到现在,她还记得那种恐惧无助的感觉。

大风暴的起点

那是2020年1月3日傍晚,Qing Tao一人在家,父母在外面锻炼身体,先生也带着孩子在外面玩。突然,两个敲门,传唤她去派出所。她有点懵了:怎么回事?我没犯什么事呀?但不走不行。警察留下一纸传唤证,就把她带走了。

她没想到,这一去,从此蒙上了终生难忘的心理阴影。

Qing Tao在出生长大,家庭条件很好,她也学习上进,法律专业本科毕业后,又到英国留学读硕士。归国后,她入职一家中外合资企业,先生也有一份收入可观的工作——为当地医院供应各种物资。已故武汉中心医院李文亮及同事“黑脸医生”胡卫锋,都是他们夫妇的好友。

在华中地区,他们这种家庭令人羡慕:年轻,学历高,收入也高。为了女儿的未来,他们专门到一个好学区买了一处价格几百万的高层公寓,准备过岁月静好的生活,但那次传唤改变了她的一生。

当晚一到派出所,她立即被警方强制搜身。紧接着,“喀哒”一声,她的一只手被铐到一把椅子上,让她面向一张桌子;灼热的强光灯直对她的脸,让她睁不开眼。作为家里家外的“乖乖女”,她从未受到过如此粗暴对待,非常紧张恐惧,感觉自己突然成了重罪犯。

她不明白警方为何对她如临大敌。如今回顾,她才发现,当时自己正处于世界巨变的交叉口,一场即将席卷世界风暴的风暴眼。

“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?”

接下来24小时内,被铐在椅子上的Qing Tao情绪几乎崩溃。审讯的警察换了一拨又一拨,不给她一分钟休息时间。因为过于紧张,她甚至忘记了口渴、忘记了饥饿,也忘记了上厕所。

如果只是铐着手臂,一点皮肉之苦还能熬过去,最让她痛苦的是心理压力。她耳边充斥着一轮又一轮的指责:“你在传谣!”“你在破坏社会稳定!”她试图解释:“我没有任何隐瞒……没有做任何其它事……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。”但没人听进她一句话。

她终于明白,这次恐怖的经历,缘于前日她在微信上给亲友的一段留言

她年迈的父亲患很不舒服,想找医生看一看。她先生想起不久前,一位医生朋友告诉他:“没有大病不要去医院,有。”父亲不理解:“有病怎么能不去医院呢?医院怎么不能去呢?有传染病,怎么不说呢?”作为子女不能忤逆父亲,且父亲也确实需要看医生,连Qing Tao自己对丈夫的话也没当回事。

一到武汉市中心医院,医生就给他们每人一副N95口罩。医生满脸忧虑,对他们说:“不是说了吗?没有要命的病不要来。”看到医生亲口这样说,他们才相信真出了事。做了B超检查,拿了一副药,一家人匆匆离开了医院。

为了让身边人避免危险,Qing Tao在微信朋友圈留下几句话,大意是“现在有严重的传染病,大家保重,出门要戴口罩,不要去人群聚集处”之类。

这几句留言,让她陷入了巨大的麻烦。面对警察的反复威胁,她申辩说:“是医生亲口给我说的啊。”警察反问:“你是专业人员吗?你有证据证明有传染病吗?”

“是不是传染病,应该你们去证明啊?怎么能让我去证明哪?”回忆几年前的情境,Qing Tao依然满腹委屈。当时,她的身心都非常疲劳,一天一夜没休息,没吃没喝,想打个盹也不行。在强光的炙烤和接连不断的粗暴训斥下,她多次流泪。

直到第二天下午,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来,派出所给了她一纸训诫书让她签字,落款日期是1月4日。

在她被传唤的同一天,李文亮医生也在派出所接受训诫。李文亮经历了什么?Qing Tao估计,应该和她相仿。同一时间段,被训诫的还有同家医院急诊科主任艾芬医生、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肿瘤中心主治医师谢琳卡、武汉市红十字会医院神经内科医生刘文,他们被称为这场中共病毒疫情的“吹哨人”。有人把他们归入“武汉八君子”,但人们想不到,这几位最早的吹哨人中,可能还有不是医生的Qing Tao。

就在Qing Tao被训诫这几天,也就是1月份第一周,武汉市第五人民医院挤满了发热病人,很多患者是一家一家来。这说明病毒已在人传人。但1月中旬武汉的中共两会期间,武汉市卫健委却在通报中宣称:没有人传人,没有新病例,没有医护人员感染。爆料的医生继续受到威胁和警告。

半个月后钟南山到访武汉。1月20日,他在电视上承认:病毒人传人!三天后,武汉封城。那应该给被冤枉的人认个错吧?没有,给李文亮医生的道歉只是做做样子以堵住公众的嘴,Qing Tao至今没有接到官方的任何道歉。

“你的孩子不准在此入学”

Qing Tao被放回家后,没有和家人说什么。但随后,那一天一夜的恐怖经历像噩梦一样时常闪现;而更多的压力和打击还在后面。

第二天刚上班,她就被公司领导叫去问话。领导不愿听她解释,她随后被取消了年终奖和当年的升迁机会。她也不敢去找公安局讨说法。学法律的她已经领教了支配中国的“法律”:掌权者根本不讲法律。

到了孩子秋季入学时间,Qing Tao被学校告知:孩子没资格入学。既然不给上公学,就花高价读私校吧。孩子入了学,她的心却很痛。她明白自己被打入了另类;微信上的几句善意提醒,将让她的余生乃至家人饱尝中共的铁拳。

痛失好友远离故土

疫情袭来,Qing Tao夫妇的医生好友李文亮、胡卫锋,在短短半年内相继去世,两人都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。算起来,这场瘟疫已让她失去六位亲友。

来美一月内,她就在当地排名最好的双语学校,为孩子办妥了入学手续。她也不用买学区房,孩子顺利入学。

平静的生活让Qing Tao的心情得到平复。她说:“一个健康的社会,应该不只有一种声音;但是在中共统治的社会里,只允许一种声音,就是它们的声音。”

回顾三年来的经历:她被逼签下保证书,保证不再“传谣造谣”;随后被通报给父母、单位、学校……离开大陆前的三年,她经常要靠安眠药来助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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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实话我很震惊,这是我们觉得那块土壤不适合我们再继续生存的原因。”Qing Tao说,她从来都不恨中国,到现在也一样,“我只是不爱那个统治我们的党,我不信它们那些话,不信它们那些宣言,我不信它们‘为人民’做的事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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